短袖

你好。这里短袖。
一条不会说话的咸鱼。

[闪咕哒♀]王啊,起来上课了!(九)

●本文涉及的原著设定范围:FZ+FSN三线+FGO

☆(世界+闪+咕哒子的身体)×2

☆稍微综了一丁点《弦音》,小雅哥友情助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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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铜色的发丝被抵抗者揪住,而他不为所动,拽起紫发青年的衣领再次举起拳头。


嘴角带着淤青的慎二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。留意到不远处照看樱的远坂凛,再度望向士郎时,他的眼神顿时凶狠得像是要咬下对方的一块肉。


而使得两位动手的理由——间桐樱,脸上还挂着没有处理的伤痕,此刻正被搀扶着,焦虑地呼喊,“前辈!哥哥!你们快住手啊!”


比试一时爽,事后修罗场。鉴定完毕√


眼看她约来的两个抢杯乐参赛者,一个二话不说和她老社团的副将慎二打了起来,另一个已经开始疏散闲杂人等,立香一想到自己也有推波助澜的功劳,顿时头大无比。欠考虑啊、欠考虑!


“王,能不能……”好的,她知道了,不能。立香求救的目光刚刚投出就破灭了。


乐忠于趁乱愉悦,吉尔伽美什懒懒散散插着口袋,满脸都是看闹剧的兴味。还不等立香提什么请求,刚对上眼神她就接收到一个不乐意的表情。


幼稚王啊!这人就差在脸上明明白白标注:不允许打扰本王找乐子,除非你求我。哼!


想得倒美。立香鼓着腮瞪了他一眼。区区劝架的才能,本Master自己会没有?


“莫西莫西,Test test!那边的两位听得见吗?樱都被吓坏了,好了,你俩停一停!”


“慎二!故意吓唬妹妹为乐,有你这样的混蛋兄长么?!”

“卫宫你少假惺惺的了,那是我的妹妹!”


怎么感觉好像成功地升级了斗殴呢?


分分钟被远坂凛当成了煽风点火的坏人,立香看看表情警惕、敌意明显的凛,再看看明摆着在看她笑话的吉尔伽美什,她很郁闷。


默默放下藤村大河常用的扩音喇叭,立香揉了揉闷得越来越严重的心口。掂量着自己非正常加快的心跳,她开始考虑冲入场内、强行把那两人拉开的可能性。


“吵死了。”一直在沉默看戏的人突然不耐烦了起来。


“这是怎么了,刚才不是还想看热闹吗?”握着她的手腕,向来是行动派的吉尔伽美什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外拽。立香边走边叫了起来,“王你等等,我不能就那么跑路,我和士郎还有正事要……要谈。”


“士郎?叫得很亲嘛,杂种?”


猝然瞥来的红色眼眸电射出十足的凶相,久违的濒死感黏着在立香的精神网络上,让到了嘴边的反呛缩水到了五个字,“王…我、我没有啊。”


相比她本人只是稍微被惊到而已,心脏就格外的矫情——吉尔伽美什那警告的一眼给了它借题发挥的机会。一如这十八年来的每一次犯病,这老铁开始卖力地撒泼。


胸闷的症状慢慢恶化到了抽痛。看吉尔伽美什越发不悦的模样,立香猜她的脸色大概白得很难看。


避开涉事圣杯战争的四人,他在无人的场合开王财取出药来。八绊的御主像头被驯怕的蠢绵羊,还不等他取水就把药片干吞了下去。


没被噎死么……区区杂种,居然还能蠢笨到这种地步?


吉尔伽美什一时无言,翻涌的情绪只能表达为咧开嘴角、眯起眼睛。这诡异的笑容像是打出的高光,让他额上的青筋显得尤为瞩目。


生平第一次给人喂水,吉尔伽美什强捏住立香的下颚,灌了几口撒了半瓶。


冷眼看着御主一阵猛咳,暴君更加不悦地皱起眉头,语气却软化了不少。


“蠢货。”


好不容易缓过气又被骂,立香眨了眨眼睛,随后松下了绷住的脸皮。


开玩笑,这可是十句称呼有九句是杂修的吉尔伽美什。能从他口中get到一个蠢货,那她也是个万中挑一的珍惜类蠢人了。


况且,傲娇王的话永远不能只听个表面。


多少品出了这事情的味道,立香颇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。原本攥着她手腕的人松开了她,改为包裹住她的手掌。


非常温暖。而且感觉的到,刚才他拉弦的三指也没有受伤。


[真是的,先天的心脏病又不是能被外力吓出来的东西。突然宽容了起来什么的……]


立香的眼睛在笑,声音里也透着笑,“我没事的。王的表情不要那么阴沉嘛,怪吓人的。”


“不敬。本王怎么不知道你敬畏本王到了一个眼神就老实下来的地步?”吉尔伽美什冷笑着瞟了她一眼,立香顿时倍感鼓励。你看你看!王都笑了。


她又摇了摇被牵住的手,“其实我的手腕也没有觉得疼,王想继续握着也可以哦,那样我会觉得很安心。”


又来了。那个柔软得不成样子、像是捧着星辰、洒满金砂、怀抱着一切美好向他伸出手来的眼神。亮晶晶的,充满了让人眼熟的专注与敬仰。


积灰的无聊记忆被掘出了一角,吉尔伽美什似乎又闻到了圣婚仪式上的熏香味儿。头饰轻纱的女人们将自己扮作伊什塔尔,一面努力地向他献上自己,一面向天空狂热地张开双臂。


她们的口中往往会虔诚而断续地唱着赞美歌,带着哭腔的声音走着调,和祭台上哀鸣的羔羊一样,让人恼火,又惹人怜爱。


而出现频率最多的那句肯定是——“向上天敬献果实……”


看来纯正的苏美尔语让她很苦恼啊。


“那个…王刚才说了什么吗?抱歉,我没有听清。王?”


听不懂的杂种纠结地仰着脸瞧他,满面疑惑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逗人。水润的眼睛睁得挺大,不止是各类粗浅的心思,连灵魂都被她直白地摊开在他的眼前。


最让人受到取悦的是,这个擅长讨好人的家伙只注视着他。


扶在面颊上的手掌让她困惑。尽管眼里的神采雀跃得很,她却又一次略带小心地呼唤道,“王?”


吉尔伽美什挑起眉梢,浅浅地弯了弯嘴角。


对了。愚蠢仪式上的杂种们总是胆大的惊人,敢于吵闹着打断他的思绪,甚至是搅扰他的兴致。


轮休的士兵刚刚脱下盔甲,醉里狂欢一般到处泼洒着新酿的麦酒。卖花的女人旋转跳舞,扬落的花瓣被舔舐了地上酒水的耕牛摇晃着踩踏。瘸了腿的木匠摔了新制的鼓还呵呵傻笑,一群小孩子用折下的木枝做鼓槌,趁机围着它敲个不停。


那个时候被吵得浑身懒散,他说了什么?大概是,“吵死了,杂种。”


“唉??”御主瞪圆了眼睛,无比不平地呼了一声,抗议的意思不能再明显。吉尔伽美什见状,恶作剧一般眯起眼睛,“蠢。本王说的是你那颗乱跳的心脏。”


“啊、是吗?那多谢王担心哦。心脏说它很好,现在也不痛了。”


与金发的青年携手同行,少女的话里满满都是捧读的语气,脸上一个大写的赌气。一头鲜亮的橙发蓬松而绵软,在人群中的辨识度还是那么高。她的面容也几乎没怎么改变,只是神情十分鬼马,仿佛给灵魂抹了提色剂,整个人都娇俏闪耀了起来。


险些被撞个满怀的瞬间,泷川雅贵又在心里补了一句:和关系极好的熟人待在一起时,蹦蹦跳跳皮得不知道看路的习惯,也还是老样子。


相握的手突然施力,立香被吉尔伽美什拽得一个踉跄。余光瞄到自己差点撞了人,立香赶在暴君开口之前赶紧跟人家道歉,抬头却看到一张熟悉带笑的面孔。


“对不……小雅哥?!”


宝蓝色的双眼泛着温柔的笑意,外表清秀的男人冲她挥了挥手,轻快又直爽地和她打招呼,“哟,立香。”


Copenhagen,坐落于新都的一所酒馆,也是买高档红酒必来的名贵酒类小超市。周末的时候,这里时常会成为学生党的下午茶场所,但此刻似乎只有她们三人。


刚一进门立香就表现出了异常的兴奋。神秘兮兮地宣称她这张脸是个移动的折扣券,自告奋勇要去点单。


口齿利索地同他们核对了一遍点心,末了,她叉着腰叮嘱同行的金发青年,“王不要随便欺负小雅哥哦!他人超好的,高一时期我可是受了他不少照顾。”


好人卡从天而降,立香母鸡护崽一样的架势明显有些反应过度,可她却好像是认真的一样,直把那青年念叨得烦了,似笑非笑地瞥着他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,这才笑嘻嘻跑开。


哎呀看不出来,对要好的男同学她是那么紧张的类型啊。


刚才也是如此。虽说提议来这里坐一坐的是他,可实质上做决定的却是眼前那眉目傲然的金发青年。他可是眼看着少女欣喜地点了头,半途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,掉转头用询问的目光去瞧身边的人。


那时,她自下而上的注视除却依恋,也很容易让人想起「敬重」一类的词。


黑社会老大又不是廉价白萝卜。他只是个体格修长的小青年,总不会是黑帮教父吧?泷川雅贵一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。


如果立香能听到这心声的话,她会干笑着说:上一个用类似句式揣测王的人,已经被某无害青年从最引以为豪的弓道上给打击得奔溃了。


“猫姐~好久不见。店里最近的生意还好吗?”


“哦呀这不是立香么!头发剪短了,人也清爽了。好像从你升高三那年就没再见过了吧?店里的话,有老爹这么软心肠的店长,底下的员工懒懒散散的也就那样。多亏了士郎经常来打工帮忙、啊,他也是你们学校的哦。”


“哎,这样啊。那冬木教堂的名酒供应呢?我记得有一次,那个土豪神父可是拿了一块黄金铸造的神牌来做报酬呢。”顺手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吧台,立香随口问着。


话说到一半,突然之间她觉得后背一寒。短暂的僵化之中,手中的活计已经被猫姐取走,“当然是很贵很稳定啦。那个伪神父上辈子是和财神爷有缘啊~”


动作利索地对后厨叫了立香喜欢的老两样,被叫作“猫姐”的女人扣了扣吧台,故意摆出剥削者的姿态,“所以,你书念的怎么样?赶紧迅速地把高考干掉,然后给我回来帮忙!前两天进货我差点跑断腿。”


“就算你那么说,那也得等到今年六月。不!指不定还得是明年六月。”橙发少女俏皮地眨眼,凑近的面孔嬉皮笑脸的,亲近的态度直从调子里透出来。


[从前还担心她过于内向,果然孩子长大了是会变的啊~]嘴角的笑容收不住了,Neko豪气地一挥手,“小姑娘随便吃!今天姐给你免单。”


考虑到少女敏感又腼腆的个性,泷川雅贵放心不下地远远观望着情况,却瞧见立香扒拉着吧台,一脸亲昵地和女店员谈笑着。


[原来是认识的人吗?]


时隔三年再见,这个弟子几乎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。沉默、拘谨、犹豫、优柔寡断→活泼、开朗、果决、胆大心细。与记忆中的印象反差也未免太大了!


“真让人意外啊……”恋爱居然能让一个女孩改头换面,堪比获得新生?


思及此,泷川雅贵带着调侃打量起眼前的金发青年。


遗憾的是,那张傲慢的面孔八风不动,除了精致得过分以外,怎么也看不出花来。反倒是他自己,被那双猩红的眸子懒懒地回望着,浑身不自在,忍不住收拾了随便的坐姿开始正襟危坐。


与此同时,立香在吧台边完美地演绎了越描越黑。


“啊抱歉猫姐,我还要加两份布朗尼,再来一瓶名酒。”


“小立香你未成年吧。酒?”递出托盘的Neko手势一顿,视线在酒馆内快速巡睃着。当掠到那头金砂一般惹眼的金发时,她露出了很懂的愉快表情,“可以嘛立香。男朋友喜欢什么酒?


男友朋。啥玩意儿?友男朋?哦不对、朋友男啊~等等!男男男什么?立香的脑内开始循环马冬梅的变式。大脑被这奇妙的关系鉴定击中,瞬间短路。


猫姐拜托您,换一副没滤镜的眼镜吧OTZ金发赤瞳的不是理想中的白马王子,是Bye吗?王子?好不好?!虽然天天喊着王,可我迦大王是一开口就能碾压大部分粉红泡泡的超危险乙女天敌啊!


喂喂喂!行行好别那么明目张胆地盯着王看!酒馆的屋顶要是有窟窿漏风了我赔不起哒!


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头顶,立香急着想辩驳,奈何逻辑思维受到一万点暴击,除了神兽遍地走,她只听见自己开始唧唧歪歪围绕着一瓶酒打转。


“王喜欢呃、酒的话……那个、总之就拉菲吧。”藤丸立香你的理智呢?刚才还那么大一管子的理智呢?!


“收到~再加两份布朗尼一瓶拉菲!五年后记得给我发请柬啊。手里的捧花就不用了,留给你可爱的亲亲女儿吧。”


“喏,酒~”


望着Neko无比愉快的笑容,立香的脑内字正腔圆:我,不食嗟来之食!


心情真是妙不可言。立香对着那瓶无辜的01年拉菲直愣眼。映着吧台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,瓶子里倒映出了她调色盘一样的脸。突然火大,咕哒子小姐撒泼卖痴以示抗议,“我要82年的!”


“没有,你自己追去冬木教堂要。我这儿只有同年份的人头马。那个要留着以后给你垒香槟塔用的。”


“打劫!拉菲人头马我都要!”


“去去去!上一边玩碧蓝航线去!女孩子找了对象怎么这么任性啊。不过看在小立香将来的结婚请帖的份上,姐姐再帮你搜罗看看82年的拉菲好了。”


“唔噫……”藤丸立香惜败。


TvT为什么又绕回来了!!本咕哒心里苦,本咕哒不要做人了(摔


这真是一场煎熬的交涉。


“久等啦两位。”端起托盘返程的立香面孔木然,飘在空中的话语像卷入到风里的易拉罐一样,敲到桌面上邦邦响。


泷川雅贵冲她笑了笑表示不在意,暗暗咽下了调侃。总觉得把这姑娘再逗下去会打开什么不妙的开关。


事实证明他的直感是对的。


“立香你的脸色是怎么回事?看着本王。”

˃̣̣̥᷄⌓˂̣̣̥᷅ “王!!”


大受打击的御主几乎要两眼泪汪汪地向理解者致敬。直到——举着金灿灿的手机录像,某个恶劣的家伙对她放声嘲笑,“啊哈哈哈哈哈真不错啊立香。你这滑稽的表情变幻说不定能再多逗乐本王几次。”


咔啦啦小宇宙气愤一呼唤,就展开黑化的一战!


“我亲爱的王啊。”将酒瓶重重排到吉尔伽美什面前,笑容满面的御主背后探出了八爪鱼一样的黑气,“这是一瓶01年的拉菲。”


“虽然口感微妙,但这是您忠实的弄臣刚才冒着心跳骤停的风险,从吧台那里历经唇枪舌剑把它带回来的。这途中遭受的精神暴击,堪比您被宁孙女神花式疼爱揉搓。”


“现在,请您立即品尝。务必不要浪费食物并给个好评加666哦。”逐一给三个玻璃杯斟满了酒,整整齐齐推向吉尔伽美什,立香展示着手背并圣母般微笑道,“如果不,我想我会采取某些粗暴一点的上谏方式。”


“嚯?最近脾气还不小。”不屑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三杯酒,鲜红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游荡了一圈,最后落到立香身上。


绵羊发起狠来甩犄角的模样倒是少见,但说到底羊还是羊啊。没有看漏立香一瞬间的局促,吉尔伽美什托着下巴,调了调手机录像的角度,“很好,允许了。你就用这个气势再喊一声杂种来听听好了。”


“什……!”


“怎么?每次受罚扯着嗓子抱怨本王不讲道理、没图没真相的家伙不是你么?正好,像这样留下罪证的话就算被处决也没有怨言了吧?”


这难道是……传说中的秋后算账之最古典藏版?!


吉尔伽美什的唇角挂着四季常留的微嘲笑容,难辨喜怒,立香突然有点方了,“不是啊王!你看我冒犯的出发点是为了维护王的尊严对不对,中途虽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版权侵害,但是……”


“但是本王仍旧判定为大不敬。狡辩无效。”


“噗嗤……”早已捞了一杯拉菲喝了起来的泷川雅贵,观望着互相凑趣的两人,禁不住笑出了声。


随后就像是约好了一样,两双眼睛同时望向了他。琥珀色的温软里带着无辜与酒被拿走的迷惑,鲜红色的傲慢里带着被旁人打扰了的不悦。那一转头的默契,仿佛早已共度了许多艰险、缔结了一致对外的认知。


“抱歉抱歉。”深蓝短发的秀气男人笑着摆手,“只是觉得相性那么好的场景很少见。立香……”


“小雅哥你打住!”被点名的立香急急叫停。被泷川雅贵用这种女孩儿长大了的眼神看着,她感到浑身发毛。要是不赶紧说点什么的话,看幼稚王那个开始盘算坏主意的表情,结局可想而知。


“说起来都没有给你介绍过呢。这位是吉尔伽美什王,我的Ser…同学!”


“幸会,王君。在下泷川雅贵,是临镇风舞高中弓道部的教练。”自动自发地把“吉尔伽美什”列入姓氏的行列,泷川只瞧见金发的青年轻轻勾了勾嘴角,却没看到立香尬笑着松了口气的模样。


错把暴君对御主的嘲笑当做礼节性示意,他的神情越发温和,“冒昧的问一句,王君也练习弓道么?”


“哦?为什么那么说?”鲜红的眼里幽光一闪,吉尔伽美什稍稍前倾了重心。


仿佛对无形中的压力无所察觉一般,泷川雅贵抱怨了一声,“这种踢皮球式的反问还真是过分啊。”


“不过其实我也说不太清。模模糊糊有那么一种即视感……拥有如此锐利且毫无迷惘的气质的王君,和从天空瞄准向地面、进入了完美集中状态的箭矢也没差了。”


[天之楔……居然一口说中!]


“哈哈哈,虽然我是开玩笑的,可你也不要露出那么震惊的眼神啊立香。”一改先前认真起来的眉眼,泷川雅贵突然爽朗地笑了,“不胡扯的话,大概是从你身上,我看到了立香执意拿弓的理由。”


(唉?!!小雅哥你不要瞎说好不好?我的弓道和王有什么关系?)“允许了,继续说下去。”一把按下跳着脚叫起来的立香,吉尔伽美什的脸上这下显出了直白的兴趣。


“嘛~应该是立香高二时期的时候吧?我带队来这里比赛认识了她。一拿起弓就阴沉了面孔,箭矢上弦后瞄着靶子更像比划着要打穿仇人的脑袋,那模样真有点吓人。”


“那只是赛场气氛的加成效果而已!”

“别吵杂种。”企图捣乱的御主被搓乱毛。


“是这样吗?”泷川雅贵一愣,摸着下巴琢磨道,“但我记得立香你可是表情特别凶恶的要拜我为师,亲口对我说有个无论如何也不想轻易屈服的人,想学不被杀死还能反杀的射箭。虽说弓道并不是那种东西……”


猩红的双眼慢悠悠望向涨红了面孔的御主,肉食动物般的危险神情让咕哒子小姐悄悄挪了挪位子,心中开始骂人。


“救命啊!”


三双眼睛在不同程度上转变了情绪,卡座内突然一静。


立香纳闷地眨了眨眼睛。谁特么喊出了她的心里话?!


相比之下,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太多的表示。轻而缓地舔舐去唇上的酒渍,就他挑剔的品味而言那是不合格的味道,但蹙起眉的同时,瞟到御主紧张绷紧的面孔,他又扬起了嘴角。


愉悦,还是恼怒?这种事情王可不知道。视杂种抖露出多少可笑的马脚而定,可以都是,也可以都不是。


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一把尖细又无感情起伏的嗓子还在嚷个不停。突然之间,泷川雅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,手忙脚乱摸出显示来电的手机。


“抱歉立香、王君。我必须要回去了。”挂断电话的泷川雅贵神色大变,只来得及道歉了一句就匆匆离去。


立香虽知道约莫是风舞的弓道部里出了什么事,可这是真•爆料一发我就跑啊。


回归的二人空间里,没了吸引火力的强大伙伴,吉尔伽美什那双眼睛定定地落到了唯一目标身上——立香觉得喉咙里像火烧一样。


就在这时,她瞥见了桌上现成的、已倒满的杯子……


问题一,如何从杂种嘴里挖出想知道的事?


“我没有说过。小雅哥记错了。”醉得双眼雾气蒙蒙的人假意揉眼睛,偷觑着他的脸色小声嘟囔。


嘴硬?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,拿起一块布朗尼蛋糕送到立香面前晃了晃。醉意阑珊的杂种明显比平日里更贪吃,虽为免说漏嘴而捂住了自己的嘴,琥珀色的眼睛却盯着点心咕噜噜打转。


[唔,这表情真蠢啊。先投食一块玩玩看。]


诱供失败❌


看看到了嘴边的甜点再看看他的脸色,御主喜笑颜开地扶住他的手,老鼠般小口却快速地啃起了蛋糕。


嘴唇上沿抹了巧克力酱,胡子似的一道痕迹随着她的咀嚼而扭个不停,而这鼓着嘴的家伙不仅把酱擦到了他的手上,还边吃边抱怨。


“王就知道嫌弃我、见刀好、有事没事就考验我。考考考,当心烤焦哦!”


费劲地咽下最后一口蛋糕,被噎住的蠢家伙拍着胸口,试图去够桌上剩余的酒。吉尔伽美什眼疾手快截住了她的手。三口就迷糊成这副德行,再喝?


“酒,想也不要想。”


话音刚落,握在手里的手腕试探着往回挪了挪。吉尔伽美什挑起了眉,“难得你也有如此识抬举的时候啊,立香。”


万万没想到,松开钳制的一瞬间,杂种掰着他的手腕一翻,动作利索地低下头在他的袖口蹭了蹭嘴。暴君的面孔出现了约五秒的空白。


来不及变出一个暴怒的表情,琥珀色的眼睛恶狠狠地凑了上来。


字面上的意思。她扑了上来。两只膝盖跨在他腿的两侧,将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。


那么,问题二,拧折不敬杂种的脖子之后要如何解决供魔问题?


在吉尔伽美什开始思考可怕的问题时,立香已揪住了他的衣领。表情凶狠到位,架势气势汹汹。虽然她眼中蓄满了生理性泪水,并且头晕眼花,试了三次才顺利跪直,没跌到某从者身上。


“明明是我召唤了你。我是Master唉。什么叫主从关系是我在背后辅佐你、奉承你啊!”


“凶我、骂我、打……呃这个好像没有……有、有吗?”


脑袋里有数不清的大象在跳踢踏舞,浆糊状的记忆让立香困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。


陷入哈哈镜状态的眼睛看什么都走形,只对颜色敏感。惹眼的猩红,闪耀的砂金,极具视觉冲击的色彩近在咫尺,因此而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则是——


“吉尔伽美什?”他听见她这样喊着,带着傻笑,每一个音节都透着纯白绒羽一般轻盈的软和。水光、灯光,充斥着晶亮的光泽,琥珀色的眼睛冲他俏皮地挤了挤。


挂在身上的不敬之徒忽然乐不可支,“怎么可能~要真是某吉,头早被削飞出去了。”


“唔啊头好晕……反正吉尔伽美什是世界上最麻烦的家伙。他害我做—噩—梦!”


音量猛然拔高,向后蹦哒着要站起来的御主失了重心,咋咋呼呼一通大摇摆之后,软趴趴倒在了他的胸膛上,没了动静。


“死了?”吉尔伽美什没好气地问了一句。手掌下的背脊规律地细微起伏着,浅而匀速的呼吸告诉他,这家伙已自顾自睡着了。


居然敢任凭王感到无聊,自己却呼呼大睡?拉住那截马尾强令她抬头,比往常更费力的感觉像是在摆弄无生气的布娃娃。


啧,无趣。


就在吉尔伽美什一脸不爽地打算暂时作罢的时候,怀里的那一团小幅度地动了动,抱着头把自己团紧,“好黑。好痛……”


“王生了好大的气。要一直往前走。”


“喂,杂……”


“酒量差劲的情况还是一点没有变呢。上次打完工老爹请她吃点心,谁知道她误饮了酒,歪到八点多才缓过神智。这个立香,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”来收拾桌面的Neko瞥了眼鸵鸟状埋头的立香,机关枪似的数落着,暗地里却用考核的眼神打量吉尔伽美什的表情。


“上一次?”捉住了一个短语,那双猩红的瞳望了过来。看得出来,他并没有刻意地外放出恐吓,但安静蛰伏在眼中的压迫感依然让人感到不自在。


Neko偏了偏头,为立香的眼光和未来抱以纠结。


“她没告诉你?以前为了赚点零花钱,她经常会来帮忙。毕竟十年前那场火灾过后,她的父母都没了。虽然留下了一笔足够养育她的遗产,但估计也只是普通限度的足够吧?别的开支就没那么充裕了。”


“说起来,那次醉倒就是小立香最后一次来店里了呢。果然升高三的学生都很辛苦啊。”


兀自感叹着的人并没有留意到吉尔伽美什的表情。貌似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“是吗”,暴君的视线长久地投落在御主的发顶。暗红的深渊里伸出了一只手,把他眼中的焦距拖到了地底。


这是一片被抛弃的荒芜险境。这里没有立香最憧憬的光。


他的眼中固然有恒星高悬,不知疲惫地燃烧着、频频灼痛他人,但骄傲如他,鲜少会为这些已成定局的过往伤脑筋。


因为被王铭记已是最大的垂怜。


“王……最喜欢。”细碎的声音落到耳畔,想起了什么的吉尔伽美什微微一怔。


刹那间,深渊里落下了纯白的雪片,正掉在那朵唯一的生命上。努力伸展出干枯缺水的枝叶,接住散落的雪点,这是一朵注定见不到阳光的花,但故意赌气一般,它偏就有着阳光色泽的花瓣。


体重与「抱着一团雪一样轻」无缘的家伙,咋咂着嘴,说梦话的声音倒是绵软得近乎狡猾。窝在他的臂弯里,她不适地挪了挪膝盖着陆的双腿,迷迷糊糊补足了后半句,“还有王的钱包,最最最喜欢。”


“终于说实话了啊,觊觎着王之宝库的杂种。”


“得寸进尺。”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,手上却极干脆地把御主横打着抱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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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幻灭倒计时:1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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