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袖

你好。这里短袖。
一条不会说话的咸鱼。

[闪咕哒♀]王啊,起来上课了!(番外)

🌸有樱的戏份,量不少!

💝大修正片内容得到的番外√

💔看了HF2,我的大刀沾一点糖再刀

㊙(世界+咕哒子的身体)×2


★关于刀子

↑瞬间有了猜测的小伙伴欢迎先不看下文、预先在评论区留言(๑>ڡ<)☆真的猜对了算我输X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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🌸BB Channel~~🌸


🏆欢迎收看本期的《闪咕哒上课》拍摄花絮集,这里是超绝可爱的BB酱为您独家爆料~好了好了,傻乎乎的前辈不要再露出bulingbuling的闪亮眼神了,让我们马上切入正题。🏆


chapter.1 【今天也是让导演和编剧感到奔溃的一天。】


“这边的灯光再过去一点吧!”

“达芬奇亲,上一场小立香的身体比例缩减后期OK了吗?”


正在确认各项细节的导演大冬天热出一脑袋汗。一转头,瞥到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吉尔伽美什,他的火气就直往上蹿。


做了微调的灯光下,映衬着毛茸茸的白色毛领,金灿灿与暖橙色的两颗脑袋紧紧挨在一起,引得反穿神父服和武师学动作的言峰绮礼、刚摘下眼罩换戴骷髅面具的咒腕纷纷侧目。


体格修长的男主演从背后环住女主演的腰,脑袋耷拉在对方的肩膀上,歪着头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。时不时就伸手拢一拢包裹着两人的羽绒服,确保穿了苏美尔服饰的女主演被捂得严严实实的才罢休。


什么叫沉浸式的表演?接下来拍摄的是恶役闪vs幼咕哒的戏份好吗,让你们演员好好酝酿情绪,你们就这操作?!


导演的面孔黑如锅底。


花式嚣张、熊得没边的人是赞助商兼好友宁孙的儿子。敬业努力、谦逊温和的人是赞助商她儿子的媳妇。欢乐二选一,你怼谁?


“喂喂喂,分开分开!刚才教堂里的那段就三句台词,你NG了多少次?拍成那副鬼德行,我全给你们剪掉!”


“说你呢,藤丸立香。眼神要冷静狠辣得像毒蛇一样,五官给我放松点,端出猫逗老鼠的表情来!这里是片场,不是你们的小卧室!”


被指桑骂槐地一顿骂,立香哭笑不得。屈起胳膊搡了搡身后的金色无尾熊,示他收敛一点意,可看吉尔伽美什那一脸“有本王在你怕什么”的鄙视表情,他显然是没接收到。


“少拿杂种的平均水准来衡量王,本王的卧室就没有小的。还有,你想愚弄本王么?教堂里的戏算上这家伙的惨叫,十句台词都不够。”鲜红的眼睛幽幽偏冷,似笑非笑地一瞥导演,金先生表示不买账。


这人嘴上不消停,手上也没闲着,从玛修手里接了棉花片就试图往她套着铁链的脖子上垫。


等一下!为什么连玛修也跟着他胡闹起来了?


用眼神阻止一脸严肃的经纪人失败,立香气得向上探出双手一拍吉尔伽美什的脸颊,鼓起腮帮子做凶狠状,“吉尔你别闹。”


“不敬!”鲜红的眼睛瞪了立香一眼。


“听你这意思是没有故意胡闹啰?那是有哪里不舒服吗?总觉得今天的吉尔好奇怪,对两句台词就不在状态了。”


琥珀色的眼里透出了毫不掩饰的担忧,剔透纯粹的模样让人挪不开眼睛。吉尔伽美什默了默,随后冷笑着慢慢别开脸,含糊其辞。


帮忙搬设备的库丘林先生淡定路过,走近拍片花的摄像机时压着嗓子快速吐槽一句“他居然也会心疼人?”,引发金先生当场炸毛,隔空和他对嘲。


天知道离那么远他是怎么听见的。立香轻咳一声,把露馅的笑容收起来,“吉尔吉尔,那和你约定了哦,这次一条过好不好?快点拍完回教堂吧,这里好冷的。”


“哼,体质真差啊立香。如你所愿好了。”


趁着各部门就位的间隙,吉尔伽美什挺直了脊背,无视自己也是畏寒的体质,极自然地把妻子又往怀里塞了塞。发凉的手抚了抚女人暖橙色的鬓角,随后被寒到的她顺手握住他的双手,呵气、揉搓替他取暖。


遥看监控的编剧一巴掌拍下笔记本电脑,硬生生吞下一口狗粮。


赞助商的儿子勒令我修改之后的剧本?严禁过于血腥的情节?建议多添加吻戏床戏?


呵呵,改什么?就那么拍。


⚡Action!


跌跌撞撞,跌跌撞撞……


恐惧感是有新鲜度的。若能与之相熟,若能将之理解,那么不论是多么可怕的事物,人类都能逐渐追赶上彼此的差距、靠精神或靠体魄,最终把这恐惧征服。


这种话果然是骗人的吧。


项圈一般紧扣住脖颈的锁链,仅为她预留了勉强能呼吸的余裕。握着另一端的人视线始终落在她寒颤的后背,冰凉的感觉胜过无孔不入的夜风。


她以为再也不用害怕了、完全可以信赖的鲜红眼眸,此刻一定潜心酝酿着各式各样伤害她、羞辱她的念头,并且乐此不疲吧?思绪走到这里,心酸的感觉就止不住地溃烂。


绷直的铁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脖颈被勒紧的窒息感让立香不得不停下脚步。生理性的泪水被硬气地憋了下去。


[那是Archer,不是王。已经没有人愿意容忍什么怠慢了,态度要谨慎一点。]


被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里揪出来后,陌生的金色王者让想要逃离的念头压倒了一切杂音。


令咒不会对没有契约过的从者起效果,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考虑过。不计后果地下令「不允许攻击我」、「拖住神父」,并奇迹般地起了作用,偏偏还没能逃走的下场就像这样——被栓住脖子驱赶向未知的地方,像对待不听话的牲畜。


牵着锁链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,也就说,这里就是目的地是吗?望向暴君授意她眺望的小巷,立香无意识地绷住了面孔。


黑夜为普通的小巷上妆,安静的深巷里仿佛蛰伏着魔鬼。如果你望着小巷,他就会望着你。


御主放大的瞳孔像在做梦,“我……来过这里么?”


明明只是缺乏人工打光的场景而已,她竟然能冒出那么多荒唐的想法。不论是似曾相识的即视感,还是这份“好像要想起什么糟糕事”的错觉,一切都可笑透顶。


“嚯?看你的表情,想不起来的过去你也很在意吧,杂种?不必担心,本王会帮你回想起来的。不会遗漏任何一个细节。”充满恶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

脑袋被堪称温柔地拍了拍,立香浑身僵硬,处在从者拇指下的脆弱翼点隐隐作痛。


🎉一条Pass!


刚喊完咔,镜头里一凶一怂的两张脸就迅速改头换面。一个拖着铁链、慢悠悠地往回走,一个张开双臂迎了上去,转眼就重新抱成一团,开始花式吐槽互相取暖。


至今单身的导演感受到了深深的胃疼。为了避免被酸死,他决定招呼工作人员去化妆车里喊间桐樱。


还是先把三个人的镜头提上来拍了吧。


得到消息的时候,立香还在和吉尔伽美什挤眉弄眼地对台词(恶搞台词)。


“到这句为止你就死了。”


“对。接下来应该是我在迦勒底召唤出你的对手戏。”


把剧本挥得哗哗响,立香蹦起来对着吉尔伽美什一指,“召唤阵里那个金光闪闪的皮卡丘,我们认识吗?老实交代,你为什么刚来我迦上班就瞪我?”


吉尔伽美什仰起了头!两米八的暴君气势到位!端出一副看杂修的表情,就要说台词的他突然微妙地停滞了一下。


迎着立香歪头催促的模样,临阵忘词的金先生灵机一动,不动声色地用最先想到的某句台词充数,“你在问本王?区区杂种竟敢质问本王?!”


手腕一翻,迅速瞟了一眼剧本,吉尔伽美什跳过前面的台词,成功开启战斗续航,“是吗?那就带着你丑陋的蜗牛软壳一起去死吧。Gate Of Babilon……此处召唤王财。”


“这什么跟什么呀!吉尔你根本没背熟吧!”双手捉住吉尔伽美什的手臂,立香不满地跳脚。


chapter.2 【叔叔、父亲、爷爷and我们姐妹】


“樱你是笨蛋么,发烧了还要强撑着拍戏!”


短暂的沉默后,突然从通话视频里爆发出的责备,大声得几乎让樱觉得手机都震了震。她笑着摆手解释,“没有啦。我是说前天有一点低烧,现在没事了。”


奈何屏幕另一端的人完全没有听她说话。披着黑色长发的优雅女性丢下《魔兽战线》的剧本,那双宝蓝的眼睛已经斜向了边上的人,“爷爷,就决定是你了。出来背锅,然后劝劝樱。”


“呵呵呵小凛,剧本的锅老夫可不背。再说了,连网友都指明是时臣的错呢。”


视频通话里只露了一只袖子的老人慈祥地笑着。与戏里的阴森狡诈不同,出了片场的脏砚谈吐幽默,和亲孙女卖宝的模样像个老顽童。相比之下,凛倒是与戏里的角色性格相似。难道……“凛姐是本色出演?”


屏幕另一侧斗嘴的祖孙俩顿时一静,两双色泽相似的宝蓝色眼睛齐齐望向镜头。


不小心把一闪而过的失礼念头嘀咕了出来,被抓包的樱一面道歉一面止不住地露出璨烂的笑容,“抱歉抱歉。”


“啊……樱在戏外完全是个捣蛋鬼。”

“这么一想,凛姐你倒是从不在紧要关头掉链子。”


捧着茶围观这对戏里的姐妹凑趣,演了一辈子恶役的脏砚摘下特效以后,并不是枯瘦如柴的模样。穿着灰蓝色的浴衣,带着普通老爷爷的安静笑容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,突然插嘴道,“对了,时臣呢?老夫听说他和雁夜约好了要来看你的。”


咚咚咚。化妆车内,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
打开门的瞬间,脸上还留存着笑意的雁夜和时臣对视了一眼,一个为她戴上了生日帽并唱起生日歌,一个摆好礼物和蛋糕开始准备蜡烛。


“生日快乐,樱!”男女老少,四口同声。


演戏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啊。


戏里是彼此蔑视的情敌,戏外却是交情过硬的朋友。戏里是有深仇大恨的老祖宗和后裔,生活中却是师生的关系。


而她,结识了一位无血缘关系的姐姐、一位体贴成熟的义父、一位戏里戏外大变脸的爷爷,当然还有男闺密一样非常照顾她的雁夜君。


尽管中途被导演喊走了,樱却始终发自内心的开心微笑着,神情温柔漂亮得像春日重归的花朵。


化妆车离片场还有一小段距离。迎着刀子一样刺人的冬风,她瞧见了换好戏服的立香拖住要溜的吉尔伽美什,笑着向她挥手。


说到这位金先生……坦白说,每次看到这眼神可怕的大前辈她都有点不自在,但只要立香也在的话,就会很神奇地让忐忑感大打折扣。


正如此想着,那两人已迎了上来。立香迅速递出藏在身后的精致小礼盒,一面喊着“生日快乐”,一面斜着眼睛去瞪闭口不言的吉尔伽美什。


“做什么?”被实际上不怎么凶狠的眼神盯住,出了名难相处的金先生揉了揉脖颈,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。


“你还问我?今天是樱的生日唉!吉尔也快点坦诚的祝福一下,明明你也准备了礼物让时臣一起送来的。”


“自说自话。那只是给时臣的一点补贴罢了。要是让臣子送出不能入眼的低劣礼物,王的脸面何存啊?”


“唉~~可我记得有人戏里说时臣君无趣至极、是欺瞒王的不敬之徒,戏外也不怎么给人好脸色看呢。”


“啰嗦!我先去走位了。”


眼看立香兀自对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做鬼脸,樱抿着嘴笑了起来。


真是的。这两个人啊……相互斗嘴的口气听着就像是感情很好的样子。


被欢脱的气氛感染到,樱握着拳比划了一下,“哟西,要加油了!立香,接下来请多指教哦!”


⚡Action!


【第一场—过去的噩梦】


踩着棉花一样的云朵阶梯,一路向未知的国度进发。用糖果铸造的城堡刷着巧克力的漆。蜿蜒的河流里冒着樱花色的水汽。地面上隐隐传来的八音盒乐曲化作一个个上浮的音符,让穿着白色公主裙的间桐樱露出了惊喜的神情。


世界有着童话故事的样子。真善美会被所有人温柔呵护,而作恶的坏人只要诚心悔过也会被宽恕,没有人会抑郁,没有人会死亡。


仰头四顾,腼腆又欢乐的笑容就怎么也收不住了。水母在空中游泳,五颜六色的水晶球是照明的灯火,所有人都穿毛茸茸的动物卫衣,围着她旋转的裙摆蹦蹦跳跳。


然后他们变成了真正的动物、猩红着眼睛,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。


“所有人都睡着啦……”空洞的陈述里透着病态的欢乐。


啪嗒啪嗒、摇摇晃晃。走在嵌满红宝石的路面上,脑袋里空空如也的,肚子却一点一点地被填满。


挥一挥手,拽住裙摆的小丑就四分五裂,变成散落满地的糖果。


清醒时无法体会到的自由与轻松溢满了心头,她抑制不住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那笑声传入森林,把穿着绵羊卫衣的橙发少女引了过来。


一模一样的摇摇晃晃、两眼空空。变成了绵羊的少女吃力地求救着,“救命、救命。身体自己在……谁来救救我!”


【第二场—曾经的现实】


深夜里的小巷,断断续续的微弱惨叫接连不断。一声水花迸溅的动静后,世界安静了。


穿着单薄连衣裙的紫发少女赤足屹立着。她合着眼睛正在熟睡,脸上还挂着做了好梦的笑容,而脚下的影子伸出触手,把碾碎的猎物拖拽着吞了下去。


双目失神、脸色苍白的女学生穿着穗群原的校服,一面急促低呼着救命,一面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向着小巷的方向踉跄奔跑着。


金发的青年从另一侧坂道悠闲走来,散步般拐入一条小巷。这让身为目击者的女学生艰难地睁大了眼睛。


看到疑似同班的熟人,这似乎让她惊恐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,她终于腾出了对现状感到疑惑的余裕。


吊在上方的摄像机俯视着地面,呈现出慢慢汇集到一处的三人。


伫立在小巷中的梦游少女。


踏进巷道的一瞬间就挥手召唤了王财的Archer。


以及被施加了暗示、正向着这条展开血腥杀戮的小巷移动的猎物。


🎉Pass!


chapter.3 【事情就这么被安排了】


“樱姐你先披一下。”经纪人拿着厚厚的外套赶了过来,识趣地把空间留给向这里走来的雁夜和时臣。


“前辈要再来一点吗?”


“不了。”取出一个新的杯子,把保温杯里的热可可全部倒出,立香将热饮递给了等候许久的经纪人,“玛修你也喝一点,风口里站了好久了。”


送温暖这种好事怎么能厚此薄彼?刚递完杯子立香就拉起吉尔伽美什的手,往绵羊卫衣毛茸茸的口袋里一塞,“来~闪闪大王,欢迎光临。”


“怎么,现在才想起来要讨好本王?”


那双鲜红的眼睛分明舒适地眯了起来,放在口袋里的手也牵着她不放,嘴上却那么说。傲娇鬼。


立香露出了一个狭促的笑容准备回嘴,那头导演却突然举着扩音喇叭喊道,“各位,我们讲一下戏。”


—簇堆听讲的五分钟后—


“所以现在有个问题。Archer,他因为立香是个目击者,所以按照魔术师的保密原则把她灭口了,但我和编剧一致认为,这个角色不是那么守规矩的类型。”


“Rule Breaker.”刻意压低的声线充满了神秘感,缓慢而沉重的字音从闪光灯亮起的所在传来——达成瞩目礼的樱放下手机,俏皮一笑,“我是想说,既然我已经被Archer砍倒了,那立香身上的魔术暗示这时候应该也已经断了吧?”


玛修弱弱举手,“那个、我觉得前辈看到樱姐倒下之后应该会做点什么,类似指责吉尔伽美什先生之类的。然后再……虽然那样听起来就很圣母。”


“得了~就金皮卡那个破脾气,想剁了谁还用特别指控吗?只要‘不敬’就万事OK了。”搬完道具的库丘林勾住吉尔伽美什的肩膀,挪揶地撇了他一眼,成功收获闪大王一个瞪视。


摩挲着下颚,保持沉默的立香煞有介事地点头,“不敬可以有。”


“比如说?”


“某吉的人设是:会对灵魂丑恶者、或是对王抱有杀意者下杀手对吧?”


迎着众人的视线,咕哒子小姐捻住食指与拇指,小幅度地比划了一下,“所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小建议……”


⚡Action!


【第一场―记忆的碎片】


浑身僵硬地向屠宰场奔跑着,她甚至能听到双腿的骨节恐惧得咯吱作响。


正因为死亡的预感太过强烈,而身体无法自主行动的状况也太过荒唐,因此在坂道的另一侧见到那头耀眼的金发时,她几乎要激动得哭出来。


[太好了!那是我的同桌吉尔伽美什吧?不论是摇醒我还是给我一拳,怎么样都好。只要向他求救的话,一定就能从噩梦里醒过来了吧!]


已经失焦的琥珀色眼睛骤然亮了起来,它亢奋诉说着希冀和绝望。


是的。关于自己不可能被救助的事实,她其实早就意识到了。但蜘蛛丝从天空中垂落了下来,随风摇晃着,引诱身陷地狱的人攥住这纤弱的希望,拼命向上攀爬。


然后奇迹般的,她成功了——凭自己的意志在深巷的入口停住了脚步,找回身体控制权的人似哭似笑地咧开嘴。


啊、哈哈哈……她看到了什么呀?


那是只降临在这片小巷中的金色陨星。紫发的少女躺在自己的血泊里,那张挂满血与泪的面孔因为拼命地想要呼吸而显得可怖,而杀人的凶手慢悠悠撤回他抬起的手,砂金般的发丝眼熟得让人不敢说认错了。


“居然还有一丝意识么,小姑娘?”


像是有人往她的衣领子里倒进了冰块,立香狠狠战栗了一下——一模一样的声线!


神智被恐惧和震惊所麻痹,最应该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场合里,她听到了自己哆嗦个不停的声音,“吉尔伽美什。”


猩红的眼睛应声望了过来。那双眼睛里没有她熟悉的傲娇和亲近,只有摇曳的血腥与极致的傲慢。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!


好比听见关在笼子里的火鸡在上屠宰场的时候徒然像鹦鹉一样,开始模仿人言,眼前那陌生人的眼里充满了昭示支配和破坏性的兴趣。


啊……她的确顺着蜘蛛丝爬到了顶端。但手中牵着蛛丝的人不是天使也不是神明,而是打开了地狱这个箱子的一角,朝里探出头来的恶魔啊!


[会死的!真的会死的!]


“她是不是死了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卡在喉咙里的话被她机械地吐出,一字轻过一字地落下、慢慢变得轻不可闻,生怕更多地触怒对方。


外貌是个青年的人瞥了她一眼,随后仿佛无比开心一样扬起嘴角,“你在问本王么?”


金色的光芒在刀刃上流转着。在半空中的金色圆晕中蓄力,它微调了一下角度,然后狠狠砸落下来。


那把高速投掷的武器不仅将目标穿刺,刀刃还去势不减地轻松刺入地面,带出“铛”的一声闷响。而恶魔的嗤笑同样掷地有声,“哈,区区杂种也敢质问本王?”


托对方徒然拔高声音的福,她瞬间认定那攻击是冲着自己来的,当即抱头惊叫着蹲了下去,引得对方哈哈大笑。


[怎么办?会死的!]


哪怕他没有对她流露出过于尖锐的杀气,甚至状似被逗乐了,可是被人冒犯的不快、以及针对她的蔑视始终留在他的脸上。


毫无疑问,屠刀还悬在空中。一旦对方失去了戏耍她的兴致……


【第二幕―失而复得的恶意】


肢体不听使唤地颤抖了起来,立香狠狠摇了摇头,脑内仿佛有无数纤弱的神经在惊恐尖叫着制止她:[不行!不可以再回想下去!]


好吵。记忆明明是她自己的东西吧,取回来又怎样?她真的很在意啊、在她第一次穿梭世界来到迦勒底之前,那中间产生了断层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呢?过去的冬木,就在这里,怎么会有王的存在……


“本王可没有允许你停下脚步。”催促她的人有着一口熟悉无比的声线。


和印象里的每一次软弱动摇一样,属于“吉尔伽美什”的话语就像是黑夜里闪过的那道电光,劈开她脑内的混沌和数不尽的纠结,蛮横地把她推向前方。


“想到了就去做……”她轻声呓语着。


跃然脑内的面孔透着不耐,留存于记忆中的训斥变成了她这一刻的强心针,而那时定定望着她的红瞳,鲜活得好像就在身边一样。


瑟瑟发抖的家伙扶着双膝,缓慢地挺直了背脊,朝着被昏暗吞没的巷子深处迈出一步。Archer轻轻挑起眉,他可没有听漏她嘴里的自言自语。


“原来如此。”信手撤下了束缚在对方脖颈上的锁链,暴君的脸上绽放出了恶意的笑容。他对她态度强硬的无视并不假以怒火,甚至反常地嘉许了起来,“对「你的王」可真是忠诚啊,杂种。”


“真不错。你就这样继续努力着从蜗牛壳里爬出来吧。”

“期待你完完整整回想起来时的表情。那奔溃的泪水一定十分甘甜。”


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是从老旧的留声机里发出来的,而脑内浮现出的是被血迹模糊的老相片。


视线穿透了看不见的前方,立香猝然睁大眼睛。


【第三场―记忆的断片】


“那边的杂种哟,你叫本王什么?”干脆利索地完成了一下补刀,先前还略有挣扎的紫发少女彻底没了动静。而那个制造了血泊,手上却没有沾染一丝血污的人则转身走向了她。


立香猛地向后退出一步,满脸都是想要转身就逃的惊惧,最后却仓皇地驻足原地。


[没有用的。跑不掉的。]就算是被恐惧搅扰得一团糟的大脑也能辨析明白:像刚才那样高速投掷的武器太快了,绝对不是人类的双腿能超越的速度。


“吉尔伽美什你不要杀我……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!!”无计可施就只好试着和他商量,她的视线蒙上了无助的雾气。


说到底她那时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。趋于成年的体格内,依然安放着一副天真感性的心肠,与之做伴的更是一个遇事优柔寡断的灵魂。


“嚯?听你直呼本王名讳的口气,看来你见过本王?”金色的光辉又一次在逼仄的小巷里亮起,穿着机车服的青年姿态潇洒地从中拽出一把剑,“王的记忆不存在任何差错。这可真是古怪了。”


“你不要过来!”对这生死攸关的场面无从适应,被整个体系护养在安全的环境中整整十七年的少女,哆嗦着摸出手机,“110。对,叫、叫警车。”


还不等她真的做什么,一线金光闪过,虎口的激痛让她下意识地一松手——黄金铸造的短刀像箭矢一样投出,准确带飞了响起忙音的手机,也带走了立香脸上的血色。


“难得本王特意问话,谁允许你做扫兴事的?”


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五米不到,近得让立香看清了对方眉目间的不悦,以及那眼底蛰伏的残忍魔鬼。


[开什么玩笑……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就要我死吗?谁想撞破你们的秘密!]


心中突然涌现出了无尽的不平和暴怒。跌破冰点的恐惧反倒麻木了起来,她一口气地大声咆哮道,“是!我见过你!天天都见!你是我的同桌!”


[依靠维持他的兴趣来拖延时间是无意义的。很快就会死。]


“我们几个小时以前刚刚见过!你到底要发什么疯?!”


[与其被动等死,不如想办法夺走他的行动力。]


从没有一秒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。


本该崩坏的思维还在疯狂运作着。“我不想死”的怨气和强欲把她扯成了两半。一个流于表面,负责歇斯底里地呼喊着走向手持刀刃的金发青年,几乎在脸上写满“奔溃”。


而另一个她木然、果决、疯狂。


额头上全是密密匝匝的冷汗。琥珀色的眼睛快速而隐蔽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,力求找到一件可致人于死地的凶器。


[对了。向居民住房传输的电,压强好像是220v吧?]


莫名的快意和泪水让她的嘴角都开始抽搐。


找到了!刚才的乱刀投掷削断了横拉在半空中的电线,被劈中的断口垂挂了下来,时不时就冒一下电光,呲呲作响。


现在的距离刚刚好。唯一的缺点是处于斜对角。但只要全力冲刺推搡的话,完全有可能把对方推到电线上。


不管他的力量有多灵异,那个和吉尔伽美什长了同一张脸的存在,毫无疑问持有肉体,并且很大机率上是个人类。


[身体的百分之七十是由水构成的生物,能毫无障碍的承受220伏特左右的电击吗?]


条理清晰地筹划着自卫(杀人)的自己让她感到害怕。但这有什么办法啊?她只是不想向蛮不讲理的状况屈服而已。她只是想争取正当的生存权力而已。为什么就那么难呢?


[来吧。机会只有一次。]


“吉尔伽美什,你想杀我吗?我们不是朋友么?”不再有多余颤抖的声带编织出了她投出的烟雾弹,狠狠一撼,把她踩在死路外的那只脚也推过了界线。


“友人?”乌鲁克的暴君厉笑着抬起手。



然后他打了个响指,做枪毙状指着立香,非常接地气地冒出一个“biang”。


分分钟出戏的咕哒子小姐极为配合地捂住心口,拖着一个尾音又长又假的“啊”假装直挺挺要倒,脚下却蹭蹭蹭小跑着一头扎进吉尔伽美什的臂弯,把入镜之前用喷壶和餐巾纸做出的“冷汗涔涔”全部贡献给闪大王的衬衫。


一直盯着镜头的导演因为这一连三场的惊艳飙戏而屏住呼吸,临到末尾被这么一出玩耍弄得岔了气,“咔”了三回才“咔”成功。


不说了,以后说什么也不来有吉尔伽美什的班子了。除非宁孙或者舍玛什重金搭班子捧人。嘿嘿💰💰


🎉Pass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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